【琛南旧事】以另一种身份陪伴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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be还是he没想好
（一）
00
“病人已经进入昏迷状态，情况不容乐观。”
姚琛迷迷糊糊的听到这么一句话，随后便昏死过去。不知过了多久，他才缓缓醒来。
四周空无一人。
“我这是在哪？”姚琛吃力地坐了起来。
“你出了车祸。”声音从上方传来，“你不记得了？”
姚琛仔细想了想，才回想起他的确是出了车祸。他和周震南吵架了，气的直接摔门而出，路上赌气车开的飞快，撞上了街边的观赏树。
吵架原因简单，无非就是生活中鸡毛蒜皮的小事。团解散后，周震南忙个人专辑，姚琛也带了新的团。两个人忙得不可开交，很少再像从前那样坐下来好好聊一聊，好不容易有一天两人都休息，却一交流就会因为意见不合产生分歧，偶尔呛声几句，一方服软，事也就不了了之了。这次呢，双方都不让步，越吵越凶。
“你是谁？”姚琛问。
上方的声音飘了下来。围绕着姚琛。
“我是谁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，因为精力不够我没法现真身，时间紧迫，你快听我说！车祸比较严重，你已经醒不过来了，所以...”
“什么？！我醒不过来了？”姚琛猛地站起来。
“你别打断我，快让我完成我的任务。因为你生前的好事做得多，命不该绝，所以我可以实现你的三个愿望，比如说为你爱的人做一件事什么的。”那声音越来越飘渺，好像马上就会散开，“我快要消失了，你快说出你的第一个愿望吧！每当一个愿望完成后我会再次出现的，时间不多了，别磨磨唧唧！”
为爱的人做一件事...爱的人...
姚琛想，自己25了还没谈过女朋友，自己不能醒过来，唯一放心不下的还是周震南那个小孩儿。那小家伙明天早晨吃什么呢，我死了他会不会向我认错呢，你说，突然没人伺候他了他会不会不适应呢？下次游泳的时候没人护着他了，万一呛着了怎么办？
算起来，自己和周震南也认识八九年了。
跟周震南待在一起，什么感觉呢？是兄弟，还是家人，是朋友，还是爱人？
好像快分不清了，好像快想不起来了，好像耳边的声音越来越弱了，好像身体越来越没有力气了…
可是理智还牵扯着他，他越来越晕，脑海里没有对这个世界的不舍，只有，对那个男孩的不舍，是他的男孩吗？好像还不是呢，还没让他变成他的男孩呢，自己却要离开了。
我快死了，周震南怎么办。姚琛呢喃着。
“你想好了吗？”
“你…能不能把我变成哈库呐？”
“真是奇怪的人类，奇怪的愿望。”
01
周震南是凌晨接到医院的电话的。
助理艾伦不放心周震南自己开车，执意代驾。路上周震南不停的打着，踹着驾驶位的座位，哭着，喊着让艾伦快一点，再快一点。多害怕连姚琛最后一面也见不上了。
可到了医院后，小孩却不哭不闹一声不响坐在姚琛身边。
“周先生，您节哀。您的朋友姚琛，已经走了。”医生悄悄说完一句话后立马跑走，眼前的男孩气场太过吓人。宽大的风衣套在小孩的身上，小孩眼里没有生气直视着前方，眼白里充满着红血丝，仿佛要开始一场世界的杀戮。
艾伦示意了来看望姚琛的其他朋友退出病房，自己也悄悄的关上了房门。
再给他们，最后一点时间吧。
工作压的他们透不过气，也是，两个人好久没有如此安静的待在一起了。
周震南站了起来，看着姚琛毫无血色的脸。回想起昨天下午姚琛气的满脸通红的模样。是因为什么事吵起来的来着？好像是姚琛给自己买了几身新衣服，催他快点试试，自己却因为刷手机而不耐烦吼了姚琛几句。他以为他还是会无限忍耐的，谁知他没有再说一句“周震南你真的是”就破门而出了，再见就躺在了这里。
“对不起，小琛哥。是我错了，都是我不对，你别这样。”小孩去牵病床上那人的手，“小琛哥，求你了，你别这样，你再看看我，求你了，小琛哥。我不该总和你生气，你别生我气了好不好，你别走好不好…”
手已经没有一点温度，小孩的心也没有一点温度。
...
周震南整理了自己的衣服，起身走出病房。艾伦见后迎了上来，“南南，你没事…”
“我没事，姚琛只是睡着了。我明天还要给他熬好小米粥呢，你听见了吗，他就一贪睡虫，睡着了，没事儿，真没事儿。”
“南南，南南你别这样。”
“你没听懂吗！你也不相信我吗？我说了，姚琛是睡着了，他明天还会醒呢！”周震南突然挣脱艾伦的拉扯，两只手挡在病房前。“你们都不要进去，小琛哥和我说了他想自己安静的睡会，谁都不要打扰他哦。”
小孩带上自己的帽子，把帽子压得更低。
他离开了医院。
姚琛火化时候，周震南没有去。他把自己关在屋子里，与世隔绝好几天。没有了姚琛，突然不知道未来该怎么走。
“周先生，您是姚琛先生的保险合法受益人，姚琛先生的意外死亡，我们将会赔偿您....”
“周先生，姚琛先生将资产50％留给了您，请您...”
“周先生....”
姚琛啊姚琛，我对你这么重要吗？
可是我还什么都没做。
你就离开我了。
02
周震南停掉了手头所有的工作。作为姚琛最亲近的朋友，哈库呐成功寄养给了他。
周震南说，姚琛离开后，哈库呐仿佛通了灵性，整只貂变得特别乖。每次周震南在家时，它就会主动钻到周震南的胳膊底下，亲亲他的手指，蹭蹭他的衣服。
周震南说，哈库呐就和姚琛一样，好粘人，果然随主嘛。
姚琛离开了近一年后，周震南才接受了这个事实，陆续开始接工作。但是无论走到哪里，去哪里工作，在哪里办事，周震南都会吧哈库呐带在身边。
“哈库呐，你会不会想姚琛啊？”周震南把哈库呐放在桌子上。哈库呐乖乖的，直视着周震南的眼睛，听他说话，偶尔歪头以示回应。“哈库呐，我好想他。”
“哈库呐，我真的好想他。”周震南说着，一滴眼泪掉在了桌子上。哈库呐立马伸出舌头舔了舔那一滴泪水，跳到周震南的腿上，轻轻舔舐他的脸颊，拂去他的泪痕。小动物的眼里也蒙上了一层水雾，可是周震南没有发现。
周震南抹抹眼泪，把哈库呐放回了笼子里。
“哈库呐，睡一觉吧，明天我们回重庆。”
晚上，周震南刷到了一条热门微博。
“你十六七岁时最好的朋友现在怎么样了，还有联系吗？”
十六七岁？自己好像认识姚琛还要早一点吧？周震南想。好像是十四岁的时候认识的他，十五岁时一起去了韩国当练习生。那时候异国他乡语言不通，姚琛真的是自己在那里坚持的唯一光芒。哈哈哈哈哈那个傻子还被自己骗过，逗他说自己被开除了他还真信了呢。
哈库呐不知道什么时候趴在了周震南的腿上。
“哈库呐，你爸爸当初真的好傻好憨。”周震南笑着，对着哈库呐，有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好像是对着姚琛在笑。
“哈库呐，我们当初分开了三年。尽管分开了三年，我的青春也满满都是他。真幸运啊，后来可以一起出道，可以相互陪伴好多年。”周震南慢慢感慨着，眼底充满了泪花。周震南的声音荡进了哈库呐的耳朵里，姚琛的心里。
周震南，你也好傻好憨。你都猜不到我现在趴在你的腿上吧？你都猜不到我其实从没有离开过你吧。
周震南点开了姚琛的微博。
尽管很久没有人经营，每天仍有很多粉丝在他的微博下打卡留言。周震南缓缓浏览着姚琛的微博，看着几年前他的小琛哥染着一头红发喊着“JYP就要爬”。过去的事好像也没过去多久。R1SE好像也没解散多久。姚琛，好像也没离开多久。
第二天周震南是被艾伦的电话轰炸吵醒的。
“南南，你昨天看姚琛的微博了？”
“是啊，怎么了？”被打断梦乡的小孩语气不善，似乎梦里有他的小琛哥他不愿意醒来。
“你手滑点赞了好几条他的微博，现在上热搜了。有人在感叹你们友谊地久天长，也有营销号黑你说借姚琛赚热度。”
“无所谓。如果需要发声明，我一会就发。”周震南毫不在意。起身穿好衣服，带着哈库呐就去了机场。
已有记者蹲在机场，逮到周震南就噼里啪啦问出一些犀利的问题。
周震南抱着哈库呐的笼子，看着离他最近的那个记者。
眼神坚定而柔软。似乎，柔软只有在提到姚琛时才会有的。
“昨晚看了一篇微博，说十六七岁最好的朋友怎么样了。我想到了姚琛，我怀念他，如果这也叫借他蹭热度，我真的无法解释。在我心里，他陪伴了我整个青春，小琛哥，是我永远的soulmate，仅此而已。”
说完，助理就把他和记者分开了。
这篇报道一出，很多沉寂的琛南粉仿佛又活了，在超话里一遍一遍地刷着“琛南旧事永不be”老粉们痛哭流涕感叹他们的感情，可是没有人真正理解，在无数个夜里，周震南翻看他和姚琛以前的合影，内心的苦涩与难过。
03
整整三年了。
周震南又写了很多首歌曲，发行了多张个人专辑。拿了很多个人的音乐奖项。
今年，他已经26了。却仍是乐坛年轻的音乐人。妈妈开始为他的终身大事着急，而他总是用工作烦恼推脱。他终于到了姚琛离开时的年纪，甚至他现在还比姚琛大了呢。
哈库呐也七岁了，变得越来越安静。
每次得奖，他都会抱着哈库呐说悄悄话。
每次委屈，他也会抱着哈库呐偷偷流眼泪。
有时候不清不楚时，他会以为哈库呐就是姚琛，姚琛就是哈库呐。是错觉吗？也许吧。是太想念了吧。
“哈库呐，我妈要给我安排相亲了。”
蜷缩在暖气旁的哈库呐听闻立马抬起头，侧耳，但是稍后又失落的低下头去。
也是，周震南已经二十六岁了，也该考虑了，自己也没什么可难过的。现在作为一只貂，姚琛想的只有安安静静陪伴周震南。其他的，再奢望也不可能了。
“可是，哈库呐。我的爱人只有姚琛一个。”
周震南拖起哈库呐的头，认真的对它说到。“姚琛刚走的时候，我就发现了。我是爱他的。只是发现的太晚了。他已经离开我了。”
“虽然现在社会已经接受同性了，但是我怎么和我妈解释我还依恋一个离开的人？”
“他没有离开过。”
“我没有离开过。”
姚琛/哈库呐安静的看着他。他的小孩终究是长大了。面对自己的离开，他已经可以说的这么轻松了。
当周震南再次以工作繁忙为理由推脱相亲时，周母似乎明白了什么再也没有催他结果。周震南也没有去问，这样正合了他的意。
转眼间，周震南就三十二岁了。哈库呐已经十一岁了。哈子的身体越来越迟缓，它现在已经可以趴在一个地方不动一整天了。只有周震南和它说话时，它才会缓缓抬起头来。周震南心里也明白，哈库呐也快要走了。
那天终于还是来了。
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。
周震南弹着钢琴在屋里写歌。哈库呐突然爬了进屋，攀上他的小腿。周震南知道，哈库呐在和他告别了。
已经三十多岁，成熟不少，周震南自然不能像以前一样痛哭流涕没有章法。他慢慢把哈库呐抱起来，走进阳台，把它放在阳光照耀最充沛的地方。
“哈库呐，你也要走了吗。”他轻声询问着。
哈库呐艰难的舔舔周震南的手心，作了最后的告别。
天突然阴了。就像孩子的脾气一样。就像年轻时候的周震南一样，阴的毫无章法阴的没有预兆。
天突然晴了。就像孩子的笑脸一样。就像十四五岁的他们一样，远在他乡，但心里满满都是对方，都是光芒。
“姚琛。忘记告诉你了。现在早餐都是我自己做，车都是我自己开，游泳我也不会呛水了，日子过得还可以，一个人孤单了点，好在还有一些朋友的照顾。我在这边挺好的。只是如果有了你，会更好的。”
“周震南。我一直在以另一种身份陪伴你。看你哭看你笑，听你的烦恼听你的悲伤。”
“你从未离开。”
“我从未离开。”
04
“怎么样？”声音又出现了。
“挺好的，至少，多陪了他几年。”姚琛揉揉眉心，开口说道。
“那么你的第二个愿望是？”
未完待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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